了很高的位置,脚下是深邃的山谷和玉带般的冰河,远处是层层迭迭、望不到尽头的雪峰,在湛蓝的天幕下,浩瀚,宁静,永恒。
“好美……”她由衷地感叹。
“嗯。”江复生应了一声,下巴轻轻蹭了蹭她的发顶,“好美。”
“江复生,”她声音闷在他颈窝里,“你以后不准再说那种话。”什么埋不埋的,听着就心里发慌。
他没立刻答。目光落在她露出的那一小截白皙后颈上,阳光照在那里,皮肤细腻得能看到淡青色的血管。
喉结微动,他想在那上面留下印记,用牙齿,用嘴唇,不论用什么,只要让陈贤若记得此刻。
但他只是收紧了手臂,将她更深地按向自己。
“嗯。”他最终只发出一个模糊的音节,算是承诺。
什么嗯不嗯的,一天天问什么都是嗯。贤若对他的回答不满意,仰起头还想说什么,却发现江复生正专注地看着她。
“陈贤若,”他叫她,鼻尖磨她的脸,“你刚才对别人也这么笑?”
来了。贤若心里咯噔一下,就知道这事没完。这人的醋劲儿比她想象得还要大,还要持久。
她眨了眨眼,故意装傻:“哪样笑?”
江复生眯起眼,眼神危险。空着的那只手抬起来,拇指有些粗粝的指腹轻轻擦过她的下唇瓣。
“就这样,”他盯着那被他摩挲得越来越红的嘴唇,“眼睛弯起来,嘴巴往上翘。”
贤若心里那点恶作剧得逞的小得意冒了出来。她抓住他作乱的手指,放在嘴边轻轻咬了一下,留下一个浅浅的牙印。
“小气,”她眼里闪着狡黠的光,“我就笑了,怎么样?谁让你昨天……”
她话没说完,剩下的尾音被尽数堵了回去。
“唔啊……唔……”
这个吻不像之前在他家那般带着渴求的啃咬,也不像昨夜在情欲巅峰时的激烈吮吸,它带着一种急躁的、宣示主权般的意味,舌头强硬地撬开她的齿关,深入,纠缠,仿佛要通过这种方式,抹去任何可能残留在她气息里的痕迹,哪怕是一片微不足道的雪花。
氧气变得稀薄,头脑开始昏沉,耳边只剩下彼此急促的呼吸声和唇齿交缠的暧昧声响。
一吻结束,两人都在微微喘息。见他还要来,贤若心说再亲嘴要肿了,于是偏头随便指了一个方向:“江复生!你看——”
少年顺着她的目光再次望向窗外。
脚下是深不见底的白雪,缆车轻微的摇晃都像心跳的失衡。山谷像是被巨斧劈开的白色深渊,积雪覆盖着嶙峋的岩石,形成无数沉默的、危险的褶皱。偶尔有飞鸟掠过,也成了这巨大寂静里微不足道的注脚。
“很漂亮,对吧?”
他收回目光,重新落在她脸上。
“嗯,”他应着,声音低沉,“很漂亮。”
但他看的,始终是贤若。
阳光将两人的影子在缆车地板上拉长,紧密地交迭在一起。
——陈贤若,我们接吻
——陈贤若,永远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