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幸好今夜热闹,陛下解了一|夜的宵禁,不然这消息只能走地下那条线了。
做完了这些,楚袖也不好再在这里睡,只能取了一床棉被给路眠披上,确保他不会受风着凉,便去二楼同月怜凑合一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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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楚袖起身时,路眠早就不见了踪影,她也不在意,倒是准备起半月后中和节的事宜来。
先前想着中和节与路眠见上一面,如今也用不上了,不如借着这个机会去亲近亲近之前的那位姑娘。
昨夜的事情看起来是个意外,但不免太过巧合,多少还是要上心些。
再者五皇子多年不在京中,怎的忽然在元夜回了京城,而且没有半点消息。
因着苏瑾泽的缘故,楚袖这些年没少接触王孙贵族,哪怕是从未与五皇子见过,却也将他的画像牢记在心中。
昨夜救下的那位姑娘,或许便是原因之一。
京中官宦贵族众多,便是楚袖记忆力再好也不可能一一记下,只能记下那些个重要人物。
但昨日那位姑娘,瞧着衣衫首饰都是京中最新的料子,周围仆婢众多,想来也不是普通官宦人家。
舒窈已经着人去查,楚袖也便静候佳音。
不到半日,灰扑扑的麻雀传来消息,舒窈整理后一份信笺后便呈了上来。
此前没在京城见过那姑娘也不是没道理的,因为这姑娘自小便不在京城长大,而是随着父亲镇北王住在朔北地界,如今回京来,也是因为镇北王旧伤复发,带着的医者都束手无策,这才斗胆向今上请示回京。
镇北王原是落魄王侯子弟,跟了今上后自请去朔北镇守,为今上登位立下了汗马功劳,今上自然是不会亏待他。
再加上镇北王的一双儿女年纪也大了,回京来也好相看一番,今上也便同意了。
镇北王的人马是初五日回的京城,低调行事之下,也便鲜有人知。
镇北王嫡女早就向往京城繁华,回来不久便撞上格外热闹的元夜花灯节,自然是要去游玩一趟的。
之后便是青白湖上发生的那一幕了。
五皇子和镇北王嫡女?
到底是不是巧合,时间自会告知一切的。
楚袖将信笺丢进炭盆,理了理衣衫便给路眠和苏瑾泽去了一封信,告知她的想法,也便按着原先计划有条不紊地行事。
直到三天后,刚从冀英侯府上教习回来的楚袖在朔月坊外看到了一辆有着从未见过的花纹的马车,便知道她等的人来了。
一进朔月坊,便见得坊内练舞的姑娘们去了别处,此时坊内寂静无声,只一个着天青色披风的身影坐在铺了软和皮毛的圈椅上,郑爷在一旁接着话,周围仆婢侍立。
一打眼还以为自己进错了地方。
“郑爷,这位姑娘是?”楚袖自然知道这是镇北王嫡女,但不能表现出来。
只不过是一个照面,忘了实属正常,若是对人家念念不忘,反倒让人怀疑意图。
“这便是楚老板了吧。”那姑娘见得她进来,本来半耷拉着的眼皮都睁开了,她满目欢喜,仿佛早与楚袖认识一般。
她起身要往这边来,却被身侧的丫鬟拉了拉衣袖,示意她庄重些,这才不情不愿地坐了回去。
“多谢楚老板那日出手相助,不知楚老板有何难处,我等必会鼎力相助。”那婢女正是那夜问询楚袖姓名的,如今行事也颇稳当。
缘分
楚袖本就等着这一天, 说起话来自然也不露怯。
她走了几步到郑爷身侧,面上和缓道:“那日不过是偶遇,怎可挟恩图报。”
“楚老板不求回报, 我们却是一定要谢的。”那婢女给周围的小丫头们使了眼色, 便有五六位捧了匣子上前。
“不知道楚老板需要些什么,带些金银总归是无错的, 还请楚老板笑纳。”
匣子打开,内里是满满当当的金锭子,粗略瞧过去也有数百两。
就算是对勋贵人家来说,这也不是个小数目,可见镇北王身家之丰厚。
金银虽俗, 但对于他们这些商户来说,反倒是最好的礼物。
这婢女嘴上说的谦虚, 怕是早就打听到了她这爱财的性子,这才送了金银之物来。
“姑娘有心了, 只是民女虽爱财, 也不敢接这些东西,实在是过重了。”楚袖轻轻摇头,道:“若是姑娘一定要谢, 下次府上有什么宴会, 先考虑考虑我们朔月坊便好了。”
楚袖这话倒也不算逾距,毕竟明眼人都知道这些人来头不小,一时小利和京城勋贵人家的一点走动, 瞎子都知道怎么选。
哪怕朔月坊的各种关系已经够硬,谁也不会嫌关系多不是。
不过这也有劣处, 若是这一次走动出了差错,就不是搭上关系, 而是丢了脑袋了。
“楚妹妹救了我的性命,哪里有担不得的东西,这些死物比之我来还是太轻,我还怕唐突了妹妹呢。”镇北王嫡女见婢女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