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挑个看起来花里胡哨的便能随意应付。
“是这样的么?”楚袖叹了口气,而后装作不经意地提起了另一件事,“柳小姐说这几天要去祠堂里为母亲上香,因着王妃喜奇香,所以吩咐我选个适合的香料,到时也供奉在牌位前呢。”
祠堂!
听到这两个字,“柳岳风”身子一颤,情绪激动之下手上力气一松,石头砸在自己脚上,发出一声痛呼!
然而他却顾不得这些,一瘸一拐地往楚袖那边走。
明风04
“柳世子?”
两人隔着一道木栏, 楚袖面带茫然,尚不明白他怎么这么激动,反应过来后便上前去搀扶。
“你方才说什么!”
他扣住楚袖伸出来的手, 手指用力陷入她的手臂之中, 楚袖吃痛地缩了一下,却没成功, 只能试图安抚他。
“柳世子,怎么,可是祠堂有什么不对?”
“柳臻颜要去祠堂?”
“柳岳风”现在脑子里一片乱,一边觉得他的秘密要被暴露出来,一边又觉得父亲不当那般愚蠢, 应当在旁处置了一个祠堂作障眼法才是。
可他回京半年,镇北王府的每一处地方他都去过, 并未见到作幌子的祠堂。
毕竟柳臻颜一向耽于玩乐,在朔北之时也不去给母亲上香供奉, 朔北的祠堂里迁了牌位她都不知道。
怎么这次忽然就变了卦, 是不是有谁向她说了什么?
“是说要去祠堂上香,不过没说是什么原因。”
“说起来,柳小姐还托我为故去的王妃造个物件, 要刻上王妃的名字。之前遇着的时候柳小姐急匆匆地走了, 也未告知于我,只零星提了一下。”
“柳世子不如告知于我?”
在“柳岳风”进府前,先王妃的牌位早就付诸于一场大火, 镇北王又对先王妃的存在讳莫如深,往年的丫鬟仆从都被清理了个干净, 他自然也就无从得知。
此时信口胡诌多少也有些不靠谱,他怔愣了一瞬, 而后佯怒道:“颜颜当真是胡闹!”
“母亲因难产伤了身子,父亲更是因此伤怀多年,如此这般不是戳父亲的肺管子么!”
见他惊怒的样子,楚袖只能将身上带着的另一件物什拿了出来。
“原是如此,那既然这样,这东西我也不便拿着,便交由世子保管吧。”
楚袖拿出来的是一枚翠绿的叶子,侧边上刻痕歪曲,隐约能看出是个“明”字来。
“柳岳风”瞳孔一缩,硬是咬着唇没说话,静待面前姑娘的下文。
“这是柳小姐在您院中捡的,瞧着构思奇巧,她以为是先王妃的手笔,便送于我打个样。”
除此之外,石叶子尾部打了个孔,挂饰着一方巴掌大的艳色丝帕,扎眼得很。
“柳岳风”对于石叶子本身是十分熟悉的,但这尾部的丝帕倒是第一次见。
他松开了楚袖的手臂,接过了足有指长的石叶,左手将那丝帕展开,只见上头赫然是一句他再熟悉不过的话语——亭杀母留子,秋恩断义绝,明风。
强按住颤抖的手指,他低沉着声音道:“楚姑娘,想必不是被绑来的吧。”
虽是问话,但他本就没期待着楚袖回答,毕竟在这物什出现之后,这答案显而易见。
越途虽是个浪荡性子,时常挨不住外出闲逛,但行事却谨小慎微,绝不会留下丝毫痕迹。
在王府里捡到石叶子还有迹可循,这丝帕之上的话语便是无稽之谈了。
且不说原件乃是一封书信,便是这精巧绝伦的绣技,就绝非出自越途的手笔。
“公子果然聪慧,不愧是——”楚袖后退了几步,唇边依旧噙着笑意,话尾刻意拉长了语调。
“越家明风啊!”
这名讳许久未有人唤,越明风一时之间眼神晦涩难懂,最终化为一片寂静。
“本世子不知楚姑娘在说些什么。倒不如楚姑娘解释解释,为何与匪徒勾结,将我绑至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