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怜抱紧楚袖,甚至埋得更深了些,闷声反驳:“才不要!叶怡兰你就羡慕吧!”
“姑娘最宠爱的人是我!”
惊闻
楚袖回朔月坊的第五天, 从苏瑾泽口中得知了那场宫变的结果——顾清明和柳亭家产充公,月余之后问斩。
听说本来是要夷三族的,但顾清明母家早在许多年前便因一次政论被抄家灭族, 如今只剩了他这一个独苗。
柳亭比之顾清明更甚, 父族母族被先帝灭了个干净,妻族在他手中覆灭, 到如今只剩一双儿女外带一个私生子。
柳家兄妹弃暗投明,及时与其父割席,未受牵连。
越明风更是拿出了这些年柳亭作恶的许多证据,为柳亭手中更添几分血色,两相抵消之下, 判了十年的牢狱。
至于越途,他从离开朔北那一刻就注定只有一个死字了。
不管是今上还是路眠, 都绝不会让犯下累累罪行的他离开,更遑论越明风想要在昭华立足, 必然需要个清清白白的身份。
而越途的存在, 便是他无论如何也无法抹去的污点。
是以越途自谋划之初便决定要将自己也作为筹码的一环,换取柳亭的项上人头。
如此一来,大牢之中三人对坐, 倒也与在侧园无异, 只是不知三人在牢狱之中是互相埋怨还是慨叹当初了。
一场宫变,许多人的命途就此转折,但这一切与楚袖倒是无多大关系, 如今也只不过是听取个结果罢了。
是以楚袖听完也没多大感慨,说到底这些都是早已能预料到的结局罢了。
苏瑾泽见她如此, 倒是也放心许多,却又有些迟疑, 不知该不该讲起另一件事。
他犹豫的神色半分没有遮掩,楚袖自然瞧得真切,当下便放下手中茶盏道:“若还有想说的,径直说便是。”
“以我二人的关系,难道还需顾虑许多?”
“那我可就说了啊。”苏瑾泽将杯中茶水饮尽,润了润喉咙,方才正色道:“东宫那位,把太子妃寝殿给烧了。”
楚袖不明所以,回道:“不是半月前便烧了吗?”
苏瑾泽摇摇头:“非也。上次烧只烧了一具女尸,这次可一把火连带着尸身和人都烧干净了!”
这下她明白过来了,看样子是顾清修又烧了一次寝殿,非但如此,还把宋雪云的尸身寻了出来,倒也算得上是生同衾死同眠。
顾清修也知晓先前以秋叶顶替宋雪云一事容易暴露,干脆放火烧宫,也得个清净。
不过就顾清修那个性子,想来也不愿意让一个小宫女代他的太子妃受众人香火供奉吧。
她尚在东宫时,顾清修便明令禁止众人祭拜太子妃,也就一个宋明轩仗着宋雪云生前疼宠,不把顾清修的话当回事。
默默将一切理顺,楚袖在苏瑾泽面前表露出几分诧异来:“太子殿下缘何要这般做?”
苏瑾泽斜睨着她,表情戏谑:“你不知道?做了太子殿下贴身婢女那么久,我才不信你不知情呢。”
“总而言之,这次太子妃寝殿可算是烧完了,里头发现了三具焦尸。太子和太子妃都极好辨认,两人生死相依,验官掰都掰不开太子的手骨,多出来的那具大家都猜测是太子身边那位以微贱之身荣登良娣之位的婢女。”
这些时日苏瑾泽虽是在宫外谋划,但多少也是了解些内情的,自然知道那位名唤探秋的姑娘乃是楚袖化名伪装。
是以这多出来的一具尸体究竟是谁便成了个悬案。
他今日来,也有一丝想要从楚袖这里获得答案的意思。
“大家不都说了嘛,是秋姑娘。”楚袖饮下一口热茶,轻笑道。
一听就知她在敷衍,苏瑾泽干脆也不问了,将身子慵懒地往桌上一扔,道:“好了好了,那我们说点别的。”
他挑眉道:“听说你应了云乐郡主帮忙,可想好要如何做了?”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起这个楚袖就头疼,她叹了一口气,道:“我回来的第二天云乐郡主便上门来了,她似乎被那位公子折磨得不轻,想让我尽快出手。”
“可那位公子除了去城南烟雨柳絮阁门外蹲人外便不再出门,便是我有千般手段,也难以施展。”
苏瑾泽闻言建议道:“既然人难寻,不如请君入瓮,让云乐郡主办场宴会,那人可不就屁颠屁颠来了嘛。”
这种简单的道理楚袖如何不懂,可难也就难在这处。
“莫说是要云乐郡主为他刻意开场宴会了,我那日只是提了一下那公子的名字……”
她指着几案边缘处的数道新痕:“喏,郡主当即便将玄铁长鞭往外一磕,我这才换的桌案就变成这般模样了。”
“连名字都不乐意听,那岂不是只能靠你出手?”
楚袖艰难点头,将成算道出:“既然这位宋公子只追着云乐郡主跑,倒不如让他上门来寻我。”
苏瑾泽竖起耳朵,一副饶有兴味的模样:“